
一名到新加坡留學的博士生在QQ上發來一張照片,那是我好早以前贈給他的書簽,他留言:“濤姐,我帶到新加坡了,要好好留著。”我心里立刻升起一股暖流,不禁想起了過去五年帶過的三屆學生以及與他們相處的故事。
謝謝你的光點亮了我
2016年2月,我成為一名兼職輔導員,直接接手了畢業班。正讀研三的我也還是個學生,需要同時兼顧完成畢業論文與學生工作,倍感壓力。
猶記得與學生的第一次聯系,是在拿到了學生補考名單后,花了兩小時挨個給學生打電話,提醒他們抓緊復習,留意考試時間,注意考場紀律。每當回想起那段時光,腦子里總會出現電腦右下角一直閃爍的QQ消息,還有查寢后深夜回家的腳步聲,每天凌晨4點起床寫論文時窗外的路燈燈光。
6月,我與我的第一屆學生一起畢業了。拍完畢業照后我感到很失落,短短半年時光,我到底算不算他們的老師呢?
“徐老師,你知道嗎?因為補考前你給我打電話,讓我決定試著相信你。遇見你之前,我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信任,對外界多有敵意。直到你的出現,讓我生活絕望后終于等來一些光亮。謝謝你的光點亮了我。”當我收到一名降級學生發給我的消息時,我深刻而清晰地感受到了“輔導員”三個字所承載的責任與幸福。
寢室樓下協調矛盾,奶茶店外的交談……不必刻意回憶,與他們相處的細節總是那么清晰。原來,我根本不必庸人自擾。走到他們中間,與他們并肩奮斗的每一步,都算數。我要做的,就是堅持熱愛,主動一點,再主動一點。
在點亮學生的時候,學生也點亮了我心中的那盞燈,溫暖了我,帶給我前行的力量。“我會一直都在”,也成為了我對學生的最常說的承諾。
雙向奔赴可抵歲月悠長
2016年、2018年秋天,我迎來了屬于我自己的學生——石油工程2016級本科生、碩博2018級研究生,面對這兩批“新人”,要怎樣去帶他們呢?
2020年,突如其來的疫情讓學生們滯留在家。口罩等物資的缺乏、開學不返校導致畢業論文進度滯后等原因,讓部分研究生倍感焦慮。從“云端”到現實,我始終與學生同頻堅守。6個快遞點、20余張快遞單、500余只醫用口罩以及千余條一一核驗的數據,都為了第一時間讓同學們感受到“疫情來了,徐老師在。”
在了解到部分學生家中缺乏防護物資后,輾轉多次、克服快遞停收等困難,我將自費從國外購買的500余只醫用口罩免費郵寄給湖北等地急需口罩的學生。在每一個盒子里,都附上了“請保護好自己和家人。待春暖花開,西油再聚。”的紙條,只愿這跨越千里的祝愿能帶去學校的關心,給同學們以堅持的力量。在家學習資料缺乏,我就和留校同學一起到實驗室、學生寢室,將電腦、專業書等物品取出并自費郵寄轉交;每天都會有學生在QQ上向我傾訴焦慮、困惑,我生怕漏掉了一條。
疫情拉遠了現實距離,折疊了我們相處的時間,但也讓我收到了超級多溫暖的心里話,我們的心因彼此守護而更加貼近。
讓人抓狂的時間并不少。可是,學生的一點點進步,都可以撫平千萬次的“海嘯”,都可以成為我和小伙伴們雙向奔赴的動力。
與幾個2016級學生談完心,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。“濤姐,你還沒有吃晚飯嗎?”“嗯,沒時間了。我先去把事兒做完。”我沒把這次對話放在心上。可是,當我重新回到座位前,我的辦公桌上靜靜擺放著一份盒飯。“濤姐,不要生氣了。我們會好好的。再忙也要記得吃飯。”盒飯下面有一張便簽,落款是一個大大的笑臉。原來,我的關心和努力他們都看在眼里。而我的學生們是如此的溫柔,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愛著我。
雖然與石油工程專業2016級學生相處只有短短的兩年時光,可是,每當聽到他們脫口而出的“濤姐”“徐姐姐”,每當相互遇見一起停下腳步,看到彼此眼中的驚喜和亮光時,曾經為彼此用盡全力、雙向奔赴的點滴就會更閃亮幾分,讓這份師生情誼一直在心底延續。
小小戀歌只給你
“你每天都忙些什么呢?”猶記得剛工作時,最害怕別人這樣問。
早出晚歸的工作時間、永不斷線的手機、回不完的消息,每天忙到起飛的我卻覺得這個問題好難回答。
于是,我開始記錄。查寢、談心、年級大會、評優答辯、運動會……我把汗水投入到每一項工作的準備、完成與后續跟進中,把工作一條一條地記在筆記本里,把與學生相處的時光融進每一個工作文檔、PPT、照片中,也越來越喜歡給學生隨手“送禮”。從棒棒糖、小零食,到小紅包、窗花,再到筆記本、手寫書簽、飯卡卡套,只想通過這些小禮物來鼓勵他們,也標記關于我們的珍貴時光。其中,最特別的一份禮物,要算是我自主填詞,并和學生一起演唱的《小小戀歌只給你》的歌曲了。
“走完這一段旅程,我們彼此都見證,幸運如我擁有你,是時光慷慨饋贈,請在離別時微笑……”畢業季,是我最幸福的時刻,也是最難過的時刻了。學生于我而言,不僅只是師生,更是伙伴。他們終將逐漸成長,但永遠會是我牽掛的朋友。于是,我把所有的故事、所有的不舍都寫進了歌詞里。改了6版,終于成型。這也是送給我所有畢業生們的最后一份禮物。
“濤姐,昨天拿了證就走了,走得比較急,沒能當面道個別有些遺憾,后面回學校了再見”“濤姐,我碩博連讀了喔”“濤姐,我想問問輔導員筆試怎么準備啊”“濤姐,打擾一下,我有點事兒想請教”……當輔導員什么時候最幸福?或許就是在畢業后也會被學生“打擾”,不斷收到學生們站上屬于自己的舞臺、不斷成長的消息的時候吧。
當得知我離開輔導員崗位后,學生安慰我說,“濤姐,不管您在哪里,您都是我的老師。”是的,曾經的伙伴們,無論我在哪里,我都會一直都在這里等你,等你歸來。
(徐鴻濤:黨委宣傳部網絡文化與管理科副科長)